傅靜柔擡眸,沉吟一瞬,道:“妮娜,我想回我家住幾天。”

“嗯,我陪殿下一起回去。”以前,如逢父母的祭日,傅靜柔都會回家小住,也都是妮娜陪着她一起回去,只是,明天并不是她父母的祭日。

妮娜是個特別靈氣的女孩,即便她們的關系已經超越主仆,像閨蜜般親密,卻也知道什麽該問,什麽不該問,她能從傅靜柔的臉上,隐隐尋出一絲難言的苦衷,甚至是痛苦,所以,愈發不忍心。

傅靜柔對着她微微一笑:“你先去忙吧!粥我一會兒會喝。”

并不是她不想下樓吃飯,事實上,越是在她無助的時候,她越想見到他,只那麽遠遠地望他一眼,心裏都是舒心踏實的,好像能得到安慰一般,所有的苦惱都能煙消雲散。

她一直認為,他就是她的天,而她是他籠罩下的土地,她這輩子只想在有他的天底下生活,那樣的生活,一定是幸福美滿的。

可是,他現在屬于了另一個女人,而自己,肚裏卻懷着別的男人的孩子,一切希望都将化為泡影。

約摸着晚餐結束,傅靜柔下了樓。

“哥哥!”白夕默和江亦璠正手牽手準備往別墅外走去,傅靜柔在身後叫道。

白夕默回轉身,望了眼她消瘦的臉:“好些了嗎?”

“好些了。”傅靜柔點點頭,“哥哥,我想回家住幾天。”

對上白夕默眼裏浮出的疑惑,傅靜柔解釋:“前兩天我一直夢見我媽,我想去拜祭一下她,也順便在家住幾天。”

“也好。”雖然能從她臉上尋出一絲諱莫如深,卻也沒有再問,最後只交代道,“注意身體,有必要一定要威爾醫生過來看一下。”

“不用了,已經沒事了。”

江亦璠一怔,剛才還說已經預約了醫生來着,怎麽現在又說沒事了?到底哪句話是真的?

雖然心裏疑惑,卻也識趣地沒有插話說什麽。

白夕默和江亦璠走出別墅,晚風吹來,頓時神清氣爽。

路燈映射下,兩人的影子忽長忽短,時而重疊,時而分離,透着一種詩意的朦胧。

“你覺不覺得她好像有什麽心事?”江亦璠先開了口,她只本能地認為她的心事還是他。

“心事是需要時間慢慢淡化的。”他相信,任何事情,都會随着時間的推移,慢慢淡化,尤其是心底的結,唯有自己在時間中沉澱,開悟,才能慢慢解開,外人的幫助,不過都是枉然。

既然她選擇暫且躲避,這未嘗不是打開心結的辦法。

“所以,我們的關系似乎永遠沒可能融洽了。”想到傍晚時她的冷淡,江亦璠的情緒很低落。

“等她也找到了屬于她的幸福,還能不融洽嗎?”白夕默将握着她的手收緊了一些,語調盡量輕松。

江亦璠點頭認可,那時候,她搬出了國王府,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,也自然把這段感情放下了。

來到一片開闊的草坪上,坐在路邊的木椅上,晚風習習,涼爽惬意,江亦璠将頭靠在他肩上,他伸出手臂輕攬着她,只感覺整個夜晚都溢滿了他們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