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管家!”白夕默調開視線,對着門口喊了一聲,聲音清寒,威懾力十足。

傅靜柔不知道他喊管家幹什麽,本就繃緊的心弦繃得更緊,她将手攥緊,努力保持好面上的鎮定。

管家進門,身後還跟着妮娜,管家對着白夕默颔首問候:“陛下。”

妮娜也跟着颔首,又望向傅靜柔,眼底有複雜掠過。

管家也看向傅靜柔,精銳的眼睛打量了她片刻,才開了口,聲音沉痛:“公主殿下,王後中毒了,就住在這裏。”

“怎麽會中毒的?”傅靜柔驚詫地睜大眼,那表情,讓白夕默幾乎認為她可能真的是一無所知,一切不過是他的錯覺。

“我調查了一圈,問題只能是出在您那天帶回來的那個女仆身上。”

“你憑什麽這麽懷疑,她是我家的老仆,為人善良忠厚,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!”傅靜柔霍然起身,情緒激動,一向輕柔的聲音也跟着拔高了,聽起來尖利刺耳。

“你認為她善良忠厚,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,那麽只能認定為是有人在幕後指使。”白夕默突然插話,臉上的情緒忽明忽滅,幽深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似乎要将她盯出一個洞,到她心底去探尋那個殘忍的秘密。

傅靜柔狠狠一顫,感覺自己的罪行無處遁藏,出于自我保護的本能,大膽地迎上那道穿透力極強的視線:“所以,哥哥認為是我指使的?”

眼淚,奪眶而出,有失望,有委屈,還有憤怒,更多的,心虛和害怕。

果然,她的眼淚起到了很好的僞裝作用,白夕默調開視線,不再看她,只冷冷地道:“我想不出不是你的理由。”

“就因為她是我家的老仆,你就懷疑我?”傅靜柔的眼淚掉得更加洶湧,抽噎的聲音裏盡是委屈,卻是大膽地質疑,“你有什麽證據證明就是她做的?在事情沒徹底搞清楚之前,我希望不要妄加定論,免得冤枉了好人。”

白夕默沉默了,現在人證物證都還沒有找到,僅僅都是憑着自己的直覺猜測罷了,但他的直覺向來準确。

“殿下,那晚我端着牛奶給王後殿下送上去,但王後殿下說她已經喝過牛奶了,說是副樓那邊過來的一個新女仆送上來的,我當時就覺得納悶,直到殿下出事,我才意識到是怎麽回事。”妮娜接過話去,頓了頓,繼續道,“主樓裏的女仆王後殿下都認識,這些天,副樓那邊也根本沒有過來什麽新女仆,要說新女仆,那只能是她了。”

盡管妮娜跟她的關系已經超越主仆,更像是閨蜜,上次她做流、産手術,為了保住她的名聲可以替她守口如瓶,但在大是大非面前,她的腦子一點不含糊,何況,被傷害的是未來王後。

若說她為什麽會對傅靜柔忠心耿耿,無非是因為她父親救過國王,後來她又成了國王的義妹,說到底,她忠心耿耿的只有一人,那就是國王。

傅靜柔問:“她人呢?”